“像我吗?”
江鹿笑着蹲在那木质小床边,怎么也看不够,“我只希望她只有长相像我,未来的路,别像我这么坎坷。”
温蒂听着,笑容微微僵在嘴角,有些堵心,掌心落在她肩头。
两人陪了会儿孩子,又往楼下去。
温蒂在她身后问起:“未来什么打算?”
江鹿垂着眼睫:“先得找一份工作,养得起孩子才行。”
“这是对的。”温蒂认同地点头,“打算往哪个方向发展,还是做老本行吗?”
“嗯,但是因为生孩子,脱离市场环境有些久,明天准备去书店淘一些书,再联系联系之前的老同事,取取经。”
见她有所规划,温蒂欣慰点着头:“有这股拼劲是好的,有任何我能帮上忙的,就尽管提。”
江鹿却不好意思再叫她操心,“别这样说,你难得来一次榕城,都没好好去游山玩水,趁这最后一个月,好好放松一下,别被我的事牵绊了。”
“你真是……”温蒂想拒绝,却看得出她心意坚定。
友谊应是对等的付出,才能长远。
她太过热心反而会成为江鹿的压力,于是点头妥协:“好,听你的。”
两人静默了会,温蒂又问起:“儿子那边,你有想法把他夺回来吗?”
江鹿笑容淡了下来,轻轻摇头:“说实话,没有把握。儿子现在被容家带着,即便是作为生母的身份,我要想见他一面也很困难。”
温蒂表示不解:“这么难吗?容先生也没帮你说几句话?”
江鹿心脏又是轻轻一揪,沉默看着杯中的水面。
她将这几日发生的事轻描淡写告诉了她。
温蒂惊愕地捂唇,半天没反应过来:“落海?怎么会这样?”
江鹿垂着颤抖的眼睫:“穆尧和我妈恨她入骨,两人不谋而合,而我,只是被他们算计其中的一颗棋子。也怪我愚蠢,当时恨意蒙心,但我真没想到,会造成这样的结果……”
温蒂一直生活在安宁稳定的日子里,从未身处过动荡。
但心里,却莫名能感同身受她的自责与挣扎。
叹了叹,她安慰道:“谁都有头脑犯浑,犯错的时候,走到这一步,一切交给天意吧。”
江鹿“嗯”了声,心脏钝钝地疼痛。
如果真有天意,她真想迷信地去跪拜。
怎样惩罚她都好,她只求他能活着,活着就好。
*
次日早晨,江鹿睁着眼,一回头就对上小家伙水灵灵的双眼。
还不太认识她,小宝宝懵懵看着她半晌,然后朝温蒂伸手要抱抱。
这些天短暂的相处,对温蒂有依赖性了。
江鹿知道她是饿了要吃饭,果然一掀开衣服,闻到那诱人的奶香,小家伙就没辙了。
是个小吃货,抱着妈妈就开始津津有味吮吸起来。
看着她满足眯起的眼睛,江鹿不觉有些伤感。
女儿出生这么久,却是第一次体会到被妈妈抱在怀里喂奶的感受。
吃饱喝足,小家伙抿着嫩嫩的唇角,满足地看着江鹿。
盯了她好一会儿,一会儿睫毛就垂落下来,呼吸柔柔均匀。江鹿低头亲亲她香香的额头,心都要醉化了。
中午,温蒂看着孩子,江鹿去书店选了书,并约了曾经的部下安然,一起在咖啡馆,她也正好了解下近期的市场。
安然出身不好,但是她曾经的部下中,最努力的一个。
柳桃离职后,安然靠着自己优秀的成绩,坐上了现今的主管之位。
安然给咖啡里加着糖,望着她说:“鹿姐,这么久没见你,感觉好像比在公司还瘦了,而且脸色也没以前滋润了,你现在在哪里高就啊?”